不知从何开始,解闷的方式就是喝酒,小酌几杯,或是吃点小菜,或是干喝几口,微带酒意闲翻书,愁绪自然而然便飞向远方。在往日,很少有朋友一块小酌,往往一喝便是鲸吞牛饮,便失去饮酒的乐趣了。
说到如何爱独酌,还得想当年。当年爱抄诗,虽然不知道背了多少,但是抄了几大本,后来发觉,字没练好,诗没背好,同样也没写好,反倒是喝酒学得挺好。古代诗人中尤爱李白,因此抄了许多李白的诗词,当时抄着李白的《月下独酌》时,觉得那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”这句中的意境实在是好,同时自己又喜欢喝,也开始有样学样。那会儿不懂什么,商店买瓶小酒,走到桂花树下,亦或是花坛小径中,对月敬酒,而后匆匆两三口,没几分钟,带着点酒味便离开了。
令我可感知那句诗的情感,反倒是在大学期间的一次烧烤摊上。那夜在宿舍看完书,想同室友讨论,他们沉迷游戏、视频的冷漠,令我觉得孤独感十足,想约朋友一块出门吃喝谈笑,可惜他们因期末复习,也便拒绝同往。无人一块出去谈论交心,便独自一人前往烧烤店,点了一些串儿,选了瓶劲酒,因为不爱啤酒。第一次喝劲酒,入口而来是一股甜味,而后是药味和着酒味,很特别,如同一位温婉姑娘,沁香醉人、回味良久。就这样一边想着自己想讨论的观点,一边小酌,想着无人同饮,无人可交谈时,便想到了太白的“独酌无相亲”,也算更明了。
说矫情一点,我与身边其他人不同,独酌我爱喝白的,身边少有爱喝白酒的人,这也是我爱独酌的缘由之一。可能身边很多饮酒者但求一醉,而我独爱那份微醺。这是能够打开与神明相会的大门钥匙,让人在那时候不再去想其他,而是集中心力去同各种自我交流,在脑中进行天人合一的状态,灵思如井喷般,利用平日的零碎思绪,去打破重塑,构建岀精妙绝伦的思想产物。这样的感觉如饮琼浆玉液,怎般风雨都从容。
疫情期间想必都窝在家中无聊,好在我还有一些书籍可看,但是放下书籍之后,无人交谈,迎面而来的痛苦难以倾吐,便寄托家中药酒之中。好在同微信群中书友组建酒友群,每日小酌,谈天说地,借着微醺状态去看书交流,让人不知时间流逝。劝酒从“古来圣贤皆寂寞”说到“贤圣既已饮,何必求神仙”,再是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”……浑觉日子的美妙,已经发现自己不再是“独酌无相亲”,心甚欢喜。
家中药酒总会喝完,于是就想到劲酒,书友们有爱的,也有惧怕的,比如有一友曾经就多喝此酒而后与妻共赴巫山,不知劳累。正如其广告“不要贪杯”,确实如此,干什么都需要“知足”,如果不知足,总会有伤害的。就像喝酒,小酌或许有益身体,多喝便伤肝等;人也是如此,学会知足,就能够过好每一天,人一旦贪心,则会给自己带来许多麻烦。我经常同伴侣说,咱们就要细水长流、慢慢地过生活,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而让自己整日活在焦虑中。日子要过,制定一个个小目标慢慢实现;人生要走,把握一天天慢慢欢愉。
今年元宵,因为天气不好,加上和伴侣异地,无心出门玩耍,所以在屋里待着。见书友群中说约酒,想想自己近期喝酒也是单位聚餐那种不知杯数的觥筹交错,很久没有小酌怡情,想也没想便答应了。下楼买点卤菜,看了看酒,还是买瓶药酒,只因近期餐桌多是白酒。夜里就着一口卤菜,一小口酒,以及同群里书友聊天,同远在家乡的伴侣抒怀。酒还是那个味道,顺着瓶口,可闻到一点点药香味,入口依旧是微甜,而后才是微微药的苦涩、酒的微辣。就这么慢慢饮,慢慢聊,虽然可能相隔大半个中国,但是就这么闲谈,足以慰藉这独酌时的孤单了。
而今春意渐浓,适合花间小酌,等某个假日,风和日丽,鸟语花香,携一本书,邀几个好友,带点吃食,带点满含药香味的酒,一块踏青赏春。即便是一人,也不会是“独酌无相亲”了,依旧可以拿着手机,分享美景美食,心神相交,诗书景就酒,足以心相亲。
作者:曾勇(四川成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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